新冠肺炎病理生理传播诊断和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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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病理生理、传播、诊断和治疗

石家医院闫伟敏

重症行者翻译组

重要性

由新型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引起的冠状病毒病(COVID-19)大流行,导致全球多器官疾病的肺炎住院人数突然大幅增加。这篇综述讨论了当前关于COVID-19的病理生理学、传播、诊断和管理方面的证据。

观察结果

SARS-CoV-2主要通过面对面密切接触时的飞沫传播。感染可通过无症状、前驱型和有症状的携带者传播。从暴露到有症状的平均时间为5天,97.5%的人在11.5天内出现症状。最常见的症状是发热、干咳和气短。放射学和实验室检查异常,如淋巴细胞减少和乳酸脱氢酶升高是常见的,但是非特异性的。通过核酸检测(PCR)SARS-CoV-2可作出诊断,高达20%-67%的患者可能出现假阴性结果,主要取决于标本的质量和检测时机。COVID-19的表现包括无症状携带者和以脓毒症和急性呼吸衰竭为特征的暴发性疾病。约5%的COVID-19患者和20%的住院患者出现严重症状,需要进行重症监护。75%以上的COVID-19住院患者需要给予氧气治疗。对COVID-19患者的治疗包括支持治疗急性缺氧呼吸衰竭的最佳实践。最新数据表明,与常规治疗相比,地塞米松治疗降低了需要吸氧的患者的28天死亡率(21.6%vs24.6%,年龄调整率比,0.83[95%CI,0.74-0.92]),瑞德西韦使恢复时间(出院或不需吸氧)从15天缩短到11天。在对例COVID-19患者的随机试验中,恢复期血浆并没有缩短康复时间。正在进行的试验测试抗病毒疗法、免疫调节剂和抗凝剂。COVID-19的病死率因年龄的不同而显著不同,在美国,5至17岁的患者每例死亡0.3例,85岁以上的患者每例死亡.9例。在重症监护病房住院的患者中,死亡率高达40%。目前至少有种SARS-CoV-2疫苗正在研制中。在获得有效疫苗之前,减少传播的主要方法是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和追踪密切接触者。单克隆抗体和超免疫球蛋白可能提供额外的预防作用。

结论和相关性

截至年7月1日,全世界已有多万人感染了SARS-CoV-2。传播、感染和治疗的许多方面仍不清楚。在COVID-19的预防和有效管理方面取得进展,将需要进行基础和临床调查以及公共卫生和临床干预。

新冠病毒(COVID-19)在全世界范围流行,导致了因肺炎合并多器官疾病住院患者数量暴增。COVID-19是由新型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SARS-CoV-2)引起的。SARS-CoV-2感染可能是无症状的,也可能引起广泛的症状,如上呼吸道感染的轻度症状和危及生命的脓毒症。COVID-19最先出现于年12月份,当时确认一群不明原因的肺炎患者。截至年7月1日,SARS-CoV-2已经影响了多个国家,导致多万确诊病例,50.8万人死亡(图一)。本文概述当前关于COVID-19的病理生理学、传播、诊断和治疗方面的证据。

方法

对2年1月1日至年6月15日发表的研究,我们使用冠状病毒、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2、-nCoV、SARS-CoV-2、SARS-CoV、MERS-CoV和COVID-19搜索PubMed、LitCovid和MedRxiv,并对精选文章的参考文献进行人工搜索。通过使用美国临床试验数据库、中国临床试验注册平台和国际临床试验注册平台搜索关键词“冠状病毒感染”来识别正在进行或已完成的临床试验。我们选择了与普通医学读者群相关的文章,优先选择随机临床试验、系统综述和临床实践指南。

观察结果

病理生理学

冠状病毒是具有囊膜、基因组为单链RNA的一大类病毒,在人类和其他哺乳动物如狗、猫、鸡、牛、猪和鸟类中都有发现。冠状病毒可导致呼吸道、胃肠道以及神经系统疾病。临床最常见的冠状病毒为E、OC43、NL63和HKU1,它们通常在具有正常免疫能力的个体中引起普通感冒症状。SARS-CoV-2是过去20年来第三种导致人类严重疾病并在全球传播的冠状病毒。第一种导致严重疾病的冠状病毒为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SARS),公认为起源于东方,并导致2-3SARS-CoV流行。第二种冠状病毒称为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年起源于阿拉伯半岛。

SARS-CoV-2直径为60纳米-纳米,包膜上有9纳米-12纳米的棘突,使病毒具有看起来像日冕(图二)。通过基因重组和变异,冠状病毒能够适应并感染新的宿主。蝙蝠被认为是SARS-CoV-2的天然宿主,但有人认为人类是通过中间宿主(比如穿山甲)感染SARS-CoV-2的。

宿主对SARS-CoV-2的防御

感染早期,SARS-CoV-2通过S蛋白与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ACE2)受体结合,作用于目标细胞,比如鼻、支气管上皮细胞和肺细胞。2型跨膜丝氨酸蛋白酶(TMPRSS2)存在于宿主细胞中,通过裂解血管紧张素转换酶2(ACE2)、激活介导冠状病毒进入宿主细胞的新型冠状病毒S蛋白,促进病毒进入宿主细胞内。ACE2和TMPRSS2在宿主靶细胞中表达,特别是肺泡上皮II型细胞。与流感等其它呼吸道病毒性疾病类似,当SARS-CoV-2感染并杀死T淋巴细胞时,COVID-19患者可能发生严重的淋巴细胞减少。此外,病毒炎症反应,包括先天免疫反应和适应性免疫反应(包括体液免疫和细胞介导免疫),都会损害淋巴细胞生成,增加淋巴细胞凋亡。尽管人们推测ACE抑制剂和血管紧张素受体阻滞剂药物中ACE2受体的上调会增加对SARS-CoV-2感染的敏感性,但大型观察研究中并没有发现这些药物与COVID-19感染风险或住院死亡率之间的关联。比如,之前丹麦一项纳入名新冠病人的研究显示:应用ACE抑制剂或血管紧张素受体阻滞剂不影响病死率。

在感染后期,当病毒复制加速时,上皮-内皮屏障的完整性受到损害。除上皮细胞外,SARS-CoV-2还感染肺毛细血管内皮细胞,加重炎症反应并触发单核细胞和中性粒细胞的侵入。尸检结果显示肺泡壁弥漫性增厚,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浸润肺泡间隙,并伴有内皮炎。间质性单核炎性浸润和水肿在CT上表现为毛玻璃影。肺水肿充填肺泡腔并形成透明膜,符合早期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ARDS)表现。缓激肽相关的肺血管性水肿可能与疾病有关。总之,内皮屏障被破坏,肺泡-毛细血管氧传递功能障碍和氧扩散能力受损是COVID-19的特征性特征。

重症COVID-19,会出现凝血的激活和凝血因子消耗的暴发。一份来自中国的报告显示,个死于COVID-19的患者,71%出现了DIC。肺组织和内皮细胞的炎症可能会形成微血栓,进而导致危重患者栓塞并发症发病率的升高,比如深静脉血栓、肺栓塞和动脉栓塞并发症(如肢体缺血,缺血性休克、心肌梗死)。病毒脓毒症,病毒脓毒症被定义为宿主对感染反应失调导致的危及生命的器官功能障碍,其发展可能进一步导致多器官衰竭。

SARS-CoV-2感染的传播

流行病学数据表明,在交谈、咳嗽或打喷嚏时,面对面接触时喷出的飞沫是最常见的传播方式。长时间暴露在感染患者面前(6英尺之内至少15分钟)、短期暴露在有症状的患者面前(比如咳嗽)与更高的传播风险相关,短期接触无症状患者传播风险较低。表面接触传播(触碰有病毒的物体表面)是另一种可能的传播方式。可以通过气溶胶传播(悬浮在空气中的微小飞沫),但目前尚不清楚这是否是实验室环境之外的一个重要的人类感染源。气溶胶在生理状态下的存在(如咳嗽)或空气中检测到核酸并不意味着空气中的小颗粒具有传染性。目前认为,孕产妇COVID-19的垂直传播的风险较低。在大多数报道的系列中,母亲感染SARS-CoV-2发生在妊娠晚期,没有产妇死亡,新生儿的临床预后良好。如果不知道可引发感染的病毒颗粒的最低剂量,很难解释SARS-CoV-2从无生命表面传播的临床意义。在不透水表面,如不锈钢和塑料,病毒载量似乎比透水表面(如硬纸板)更大。在接触后3至4天内,可在不透水的表面发现病毒。有记录显示,医院的病房被病毒广泛污染。但是,检测到表面的病毒量在48-72h快速衰减。尽管在物体表面检测到病毒,增加了病毒通过污染物(如可能被SARS-CoV-2病毒污染的门把手、餐具、服装)传播的可能性及对环境充分消毒的需求,面对面接触飞沫传播仍是主要传播方式。

上呼吸道的病毒负荷大概在出现症状达到峰值,大约2-3天后开始下降。无症状和症状前期携带者可以传播SARS-CoV-2病毒。在新加坡,在与患者发病前1-3天左右密切接触(如经常做礼拜或唱歌班),会造成症状前期人群的传播。目前认为,症状前期传播是SARS-CoV-2传播的主要途径。来自中国和新加坡的模型研究证实,症状前期传播感染约占48%-62%。在感染后的第一周,患者的咽部病毒脱落量很大,而此时的症状仍较为轻微,这可能解释了SARS-CoV-2为何高速传播,因为感染者在意识到自己生病之前就可能具有传染性。尽管研究无症状感染发病率从4%到32%不等,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报告是否真的表示无症状感染的人永远不会出现症状,或非常轻微的症状,还是传播时无症状,但随后出现症状。一项关于这个问题的系统回顾显示,真正的无症状感染者很少。

尽管发病后6周内,可检测到咽拭子病毒核酸阳性,许多研究表明,发病8天后病毒培养一般为阴性。流行病学研究证实了这一点,这些研究表明,在病例出现症状后5天以上开始接触病例的接触者没有发生传播。这些表明,个体临床症状改善后可以解除隔离。CDC推荐有症状后最少隔离10天,症状改善后最少隔离3天。然而,仍不确定是否需要对特定亚群进行系列检测,如免疫抑制患者、症状缓解可能延迟的危重病人或居住在短期或长期护理设施中的老年人。

临床表现

COVID-19的平均潜伏期(四分位范围)(从暴露到症状出现的时间)约为5(2-7)天。大约97.5%的患者感染后11.5天之内出现症状。住院患者的年龄范围从47-73岁,男性占约60%。住院患者中74%-86%为50岁或以上。

COVID-19有不同的临床表现。来自中国的一项关于位新冠患者的研究显示,81%的病人为轻症,14%为严重病例,5%为危重症(即出现呼吸衰竭、脓毒症休克和(或)多器官功能障碍)。英国一项位新冠住院患者研究显示,17.1%收治到高级监护病房或ICU。

尽管大约只有25%的感染患者有合并症,60%-90%住院感染患者存在合并症。最常见的合并症包括高血压(占比48%-57%)、糖尿病(17%-34%)、心血管疾病(21%-28%),慢性肺部疾病(17%-34%)、慢性肾脏疾病(3%-13%),肿瘤(6%-8%)、慢性肝脏疾病(<5%)。

住院患者最常见的征兆是发热(接近90%的患者),干咳(60%-86%)、气短(53%-80%)、乏力(38%)、恶心/呕吐或腹泻(15%-39%)、肌痛(15%-44%)。患者也可表现为不典型症状,如单独出现胃肠道症状。据报道,64%-80%的患者出现嗅觉和(或)味觉障碍。约3%的患者唯一表现是嗅觉或味觉丧失。

COVID-19并发症包括心、脑、肺、肝脏、肾脏、凝血功能受损。COVID-19可导致心肌炎、心肌病、心律失常、血流动力学不稳定。严重病例可出现急性脑血管疾病和脑炎(高达8%的患者)。新冠住院患者动脉、静脉血栓发生率为10%-25%。ICU,新冠患者的静脉、动脉血栓发生率可达31%-59%。

大约17%-35%的住院患者需进入ICU治疗,大多因为低氧性呼吸衰竭。29%-91%ICU患者需要有创机械通气。除了呼吸衰竭,住院患者会出现急性肾损伤(9%)、肝功能不全(19%)、出凝血障碍(10%-25%),脓毒症休克(6%)。

大约2%-5%的确诊患者年龄低于18岁,平均为11岁。感染COVID-19的儿童症状较轻,主要局限于上呼吸道,很少需要住院治疗。目前尚不清楚为何儿童不容易受COVID-19影响。其中可能的解释包括,儿童免疫反应较弱(例如,没有细胞因子风暴),对其他病毒的部分免疫,以及较低的SARS-CoV-2暴露率。虽然大多数儿科病例病情轻微,但因COVID-19住院的儿童中有一小部分(<7%)会发展为需要机械通气的严重疾病。一种罕见的多系统炎症综合征,类似川崎病,最近在欧洲和北美儿童SARS-CoV-2感染病例中发现。这种多系统炎症综合征在儿童中并不常见(21岁以下的10万人中有2人出现)。

评估与诊断

COVID-19的诊断通常是通过鼻拭子进行PCR检测。然而,由于鼻拭子存在假阴性率,需要联合临床表现、实验室检查和影像学检查进行诊断。

诊断试验:PCR和血清学检验

从呼吸样本(如鼻咽部)中检测以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为基础的SARS-CoV-2RNA是诊断的标准。然而,测试的灵敏度随测试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一项建模研究认为,暴露后4天敏感度为33%,症状出现当天为62%,症状出现后3天为80%。造成假阴性结果的主要原因包括采样技术、采样时机和样品来源。下呼吸道标本,比如肺泡灌洗液,比上呼吸道标本更加敏感。中国在位患者采集到分标本,肺泡灌洗液阳性率最高,达到了83%,痰标本为72%,鼻拭子为63%,咽拭子为32%。SARS-CoV-2也能在粪便里检测到,但在尿液里没有。唾液也许可以作为检测项目的一个选择,仅需要很少的个人防护,但需进一步确认其有效性。

一些血清学检测也可以帮助诊断、测试新疫苗的反应性。然而,抗体的存在可能不能产生免疫力,因为并不是为感染而产生的所有抗体都具有中和作用。SARS-CoV-2是否会引起、多久会引起二次感染仍处于未知。现有抗体是否会对随后感染敏感性发生改变,以及抗体保护多长时间也不清楚。感染5天后体内可检出IgM抗体,2-3周后IgM浓度更高,IgG抗体大约在出现症状14天后可以检测到。疾病越重,抗体滴度越高。实用的血清学检测包括实时检测、高通量酶学免疫检测。然而,检测性能、准确性和有效性存在变数。

实验室发现

一项针对名患者(平均年龄52岁)、19个研究、大部分来自中国(88%为住院患者)的系统回顾显示,COVID-19存在典型的实验室检测异常,包括血清C反应蛋白升高(>60%的患者),乳酸脱氢酶升高(50-60%的患者)、谷丙转氨酶(大约25%患者升高)、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升高(大约33%)。大约75%的患者出现低蛋白血症。血常规异常最常见的是淋巴细胞减少(绝对值低于1.0X/L,)存在于超过83%的住院患者。凝血障碍常见,轻度凝血酶原时间延长(>5%的患者),轻度血小板减少(约30%的患者),D二聚体升高(43%-60%的患者)。但是,大部分实验室检测是非特异性的,在肺炎患者经常见到。更严重的实验室检测异常与更重的感染相关。D-二聚体和淋巴细胞减少似乎具有最大的预后相关性。

影像学

新冠肺炎的特征性肺CT异常表现为弥漫性、周围毛玻璃样浑浊(图3)。毛玻璃样阴影边界不清,支气管充气征,平滑或不规则的小叶间或间隔增厚,邻近胸膜增厚。疾病早期,大约15%患者的肺CT正常,40%患者的胸片可以无异常表现。出现症状2周内影像学异常会快速进展,2周后逐渐消退。

肺CT检查不是特异性的,且常与其它感染重叠,因此肺CT对诊断COVID-19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些核酸检测阳性的患者肺部CT表现正常,而有些患者在确诊SARS-CoV-2之前肺CT表现就出现异常。

治疗

支持治疗和呼吸支持

目前,应该遵循对急性低氧呼吸衰竭和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的支持治疗的最佳实践做法。许多国家和专业协会制定了基于证据的指南倡议,包括由国家卫生研究院定期更新的指南。

超过75%的新冠住院患者需要支持下氧疗。对于常规氧疗效果不佳的患者,可能需要使用经鼻加热高流量吸氧。对于需要有创通气患者,推荐实施肺保护性通气策略,包括小潮气量通气(4-8mk/kg,预测体重)、限制平台压低于30mmHg以下。此外,俯卧位、高PEEP策略,以及使用阿曲库铵或其他肌肉松弛剂进行短期神经肌肉阻滞,都可能促进氧合。尽管一些有呼吸衰竭的新冠患者肺顺应性很高,他们依然可以受益于肺保护通气策略。ARDS患者组在肺顺应性方面表现出类似的异质性,甚至顺应性更高的患者也显示出低潮气量策略的益处。

新冠相关呼吸衰竭患者的插管时机仍存争议,因为许多患者呼吸功能正常,但出现严重低氧血症。考虑到将患者转移到空中隔离室和在插管前穿戴个人防护设备的挑战,“早期”插管为更可控的插管过程提供了时间,这一点很重要。但是,在没有呼吸窘迫时,病人不用机械通气也能很好耐受低氧血症。更早的气管插管可能对一些病人造成不必要的治疗,而且有增加并发症的风险。目前,没有足够的证据对早期插管和晚期插管提出建议。

一些观察性研究发现,大约8%的住院患者经历细菌混合真菌感染,但超过72%的患者都应用了广谱抗生素。更多数据出来之前,需谨慎应用抗生素,对于有影像学发现或炎症标记物升高,并且有合并感染的患者,或者免疫抑制和危重患者,可以应用抗生素。

针对病毒和宿主反应的治疗

以下是针对COVID-19治疗正在进行或者已经成熟的药物列表:抗病毒药物(例如瑞德西韦、法匹拉韦)、抗体(如恢复期患者血浆、超免疫球蛋白)、抗炎药物(如地塞米松、他汀类)、靶向免疫调节疗法(如托西珠单抗、沙利鲁单抗、阿那金拉、鲁索利替尼)、抗凝剂(如肝素)和抗纤维化药物(如酪氨酸激酶抑制剂)。不同的治疗方法对疾病不同阶段、以及表现不同的疾病有不一样的效果。感染早期,抑制病毒药物貌似最有效,而住院期间免疫调节药物可能对控制疾病进展有用,抗凝剂对预防血栓性并发症有效。

已有超过项氯喹/羟氯喹的试验启动,这些化合物在体外实验显示,抑制病毒进入和SARS-CoV-2的胞吞作用,在体内可能具有有益的免疫调节作用,但在住院的COVID-19患者临床试验的早期数据尚未显示出明确的益处。在中国,一项对名因轻中度COVID-19而住院的患者进行的临床试验发现,与单纯的标准护理相比,28天(主要结果指标)对SARS-CoV-2的逆转没有影响。两项回顾性研究发现,羟氯喹对因COVID-19住院患者的插管风险或死亡率都没有影响。一项回顾性多中心队列研究,比较四组患者住院病死率无明显差异{羟氯喹+阿奇霉素(人)、单独应用羟氯喹(人)、单独应用阿奇霉素(人)、两者均不用}。而副作用常见,最常见为QT时间延长增加心脏并发症的风险,特别对有心脏基础疾病的患者风险更大。这些发现不支持(羟基)氯喹在适应症范围外使用,也不支持是否与阿奇霉素联合使用。随机临床试验正在进行中,应该提供更多的指导。

目前正在COVID-19患者身上进行临床试验的大多数抗病毒药物,都是原先针对流感、艾滋病毒、埃博拉病毒、或sars/中东呼吸综合征开发的抗病毒药物。在一项对名重症COVID-19住院成人患者进行的随机、对照、开放试验中,与标准治疗相比,使用可在体外干扰病毒复制的蛋白酶抑制剂洛匹那韦-利托那韦并没有显示获益。在正在评估的RNA依赖性RNA聚合酶抑制剂中,包括利巴韦林、法匹拉韦和瑞德西韦,后者似乎是最有希望的,可以阻止SARS-CoV-2复制。第一个有初步结果双盲、随机、安慰剂对照试验,纳入名住院COVID-19成人且有下呼吸道受累的证据,被随机分配接受静脉注射瑞德西韦或安慰剂,长达10天,证明对比安慰剂组,随机接受瑞德西韦的患者有较短的恢复时间(11vs15天)。在名不需要机械通气的住院COVID-19患者中进行的一项独立随机、开放式试验显示,就第14天的临床状态而言,5天的瑞德西韦治疗与10天的瑞德西韦治疗没有区别。瑞德西韦对存活率的影响尚不清楚。

恢复期患者血浆的应用首次报道,是在年流感大流行期间。一个报道5位危重新冠患者应用恢复期患者血浆后,临床症状均明显改善,包括体温变化、SOFA评分,氧分压/吸入氧浓度,病毒负荷量、血浆抗体滴度、血液生化指数、ARDS、呼吸机和体外膜氧合支持力度。然而,随后中国一项纳入位严重新冠患者的多中心、开放式的随机临床试验,发现随机接受恢复期血浆治疗的患者与单独接受标准治疗的患者在28天内,临床改善的时间上并没有统计学差异(51.9%vs43.1%)。然而,由于登记纳入缓慢,试验被提前终止,这限制了检测临床重要差异的能力。正在研究的替代方法包括使用恢复期血浆来源的超免疫球蛋白和靶向SARS-CoV-2的单克隆抗体。

其他治疗策略包括调节COVID-19患者的炎症反应。单克隆抗体直接作用于主要的炎症介质,比如γ干扰素,白介素1、白介素6和补充因子5α,所有这些药物都针对SARS-CoV-2感染后的势不可挡的炎症反应,以防止器官损伤为目标。其中,白细胞介素6抑制剂托珠单抗和sarilumab(再生元KevZara)是研究得最好的,目前有十几项随机临床试验正在进行中。酪氨酸激酶抑制剂,如伊马替尼,在COVID-19患者中被研究其预防肺血管渗漏的潜力。

糖皮质激素治疗病毒性肺炎和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的研究产生了喜忧参半的结果。然而,COVID-19治疗(恢复)试验的随机评估,将名COVID-19患者随机分配给每天6mg地塞米松治疗10天,并将名患者随机分配给常规护理,发现地塞米松降低了28天全因死亡率(21.6%vs24.6%;年龄调整率比,0.83[95%CI,0.74-0.92];P0.01)。症状超过7天的患者和需要机械通气的患者受益最大。相反,症状期较短和不需要氧疗的患者基本无效甚至有害。对中国名患者的回顾性研究发现,确诊新冠合并ARDS的患者,应用甲泼尼龙可降低死亡率。

新冠住院患者推荐应用皮下注射低分子肝素预防血栓。仍在进行实验评估是否特定患者(即D二聚体升高者)受益于抗凝治疗。

差异

低收入和少数民族人群中住院和死亡不成比例。一项来自CDC(疾控中心)的报告显示,名住院患者,33%是黑种人、45%是白种人,而周围社区18%的居民是黑人,59%的居民是白人。美国路易斯安那州也报道了黑种人新冠患病率的差异,名患者中,77%的住院患者和71%的死亡患者是黑人,但当地居民黑种人只占31%。这种不成比例的差异可能反映了住房、交通、就业和保健方面的差距。少数民族更可能居住在人口密度高的社区和住房,依赖公众交通、或是从事不可能实施电话办公的工作(如公交司机、厨师等)。黑种人比白种人在慢性病发病率上也高于白种人。

预后

新冠患者住院死亡率为15%-20%,但住ICU患者病死率升至40%。然而,不同年龄的患者病死率差异很大,反映了检测和病例确诊的完整性、住院治疗的可变阈值以及结果的差异性。住院病死率从5%(40岁以下的年轻人)、35%(70-79岁患者)到超过60%(80-89岁的患者)。下面的表格显示估算的每个确诊病例分年龄段的全部病死率。因为在新冠流行期间,并非所有的死亡病人都做了新冠检测,所以实际的新冠死亡数量比报道的要高。

尽管新冠长期结局目前尚不清楚,重症患者面临大量的后遗症。脓毒症存活下来的患者,2年内仍有死亡风险、新的机体障碍、新出现认知障碍、增加了反复感染和健康状况进一步恶化的可能性。严重COVID-19的幸存者也可能出现类似的后遗症。

预防和疫苗的进展

COVID-19是可预防的疾病。从全世界范围内感染流行来看,减少公众活动强度和控制传播速度密切相关。但是,然而,由于大多数国家实施了多种感染控制措施,很难确定哪种措施更好。这一点变得越来越重要,因为在有效的疫苗研发出来之前,仍需要持续干预措施。一般来说,这些干预措施主要分为个人防护(比如保持身体社交距离、个人手卫生、使用保护装置)、识别病例及接触者(比如跟踪隔离及测试、关闭学校和工厂)、常规措施(如政府限制聚会和商业活动的规模、居家令、主动关闭或限制学校、工作场所和公共交通;封锁或关闭国内边境)、国际边境措施(如关闭边境或强制隔离)。一项关键的优先事项,是社会和经济破坏最小化的同时,充分控制感染的综合措施。最佳方法可能因各个国家资源限制、地理环境(例如,岛国和国际边界措施)、人群、政治因素(如卫生健康能力、政府信任程度、文化与语言的差异)而不同。

自年流感大流行以来,支持这些公共卫生干预措施的证据没有改变。数学模型研究和经验性证据支持实施公众健康干预措施,包括感染后居家隔离、限制大型聚会、旅行限制、保持社交距离,这些措施与传播率下降相关。当这些干预措施被取消时,传染再次暴发的风险也会随之而来。

目前仍未获得针对SARS-CoV-2的人类疫苗,但是有大约种候选疫苗正在研发中。主要方法包括应用核酸(DNA或RNA)、灭活或减毒病毒、病毒载体、重组蛋白或病毒颗粒。研制有效疫苗的挑战包括技术障碍(比如无论是S还是受体结合结构域蛋白,如果之前接触过腺病毒血清型5[它破坏了病毒载体疫苗的免疫原性],就会引发更多保护性抗体,就需要佐剂)、大规模生产和监管的可行性(例如能否确保安全和有效性),以及法律障碍(例如技术转让和许可协议)。SARS-CoV-2蛋白似乎是一种有前途的免疫原,但靶向全长蛋白或仅靶向受体结合域是否足以预防传播仍不清楚。其他考虑因素包括免疫的可能持续时间,从而包括获得免疫所需的疫苗剂量。超过12种SARS-CoV-2候选疫苗目前正在进行临床1-3期试验。

其他的预防方法可能在未来的几个月内出现,包括单克隆抗体,超免疫球蛋白,恢复期滴度。如果证明有效,这些方法可用于高危人群,包括卫生保健工作者、其他必需工作者和老年人(特别是那些在养老院或长期护理机构的人)。

限制

本综述有几个局限性。首先,关于SARSCoV-2的信息有限。第二,这里提供的信息是基于当前的证据,但可能会随着更多信息的获得而修改。第三,指导新冠肺炎治疗的随机试验很少。

结论

截至年7月1日,全世界有多万人感染了SARS-CoV-2。传播、感染和治疗的许多方面仍不清楚。在预防和有效管理COVID-19方面取得进展,需要进行基础和临床调查以及公共卫生和临床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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